笑声止了,那麻犯话便娓娓来:“三娘肉骨传芳韵,温润素颜美如玉,香靥深深点绛唇,玉指纤纤剥春笋,娇足一动分明燕赵人,张扬无情也叫周郎三去魂…我是不知,原来周郎夸起人时,竟这么有文采,有几分词界泰斗的意思了。当武夫也有文人气,我倒是有点招架不住了。”
昨日看到的信客,竟是给蔡般般送信来的,还好巧不巧,在同一处落了脚。蔡般般看到信后在烛火下乐呵了一个晚上。
蔡般般自己念着信里的东西没有起鸡皮疙瘩,而听者周夷则脑袋都发麻了,她还调侃他是词界泰斗,这种话落入耳朵里,耳朵连着脖颈羞得滚烫起来。
周夷则支吾而答:“当时思念般般思念得紧..那肉麻话的话不知不觉就写了下来。”
蔡般般娇滴滴扑到周夷则身上:“周郎说思念般般时但嫌白日长,冬日白日短,周郎不想做些什么?”“我想是想,但不知时候般般会不会羞于见人。”周夷则指着外头的人说道。
外边有四个人在,再放轻手脚,弄起来那声响也会有,蔡般般也想到了,眼珠子一溜,带着笑意对外头的人说:“我与周将军有私话要说,你们几个走远一些。
巧玉听出其中话意,脸蛋红红,扯了那三个人走远了。蔡般般边说边宽衣裳后。
佳人如此情态,主动邀欢,鹊桥已架,周夷则也不忸怩着拒绝了,宽衣裳的速度比蔡般般还快,蔡般般还在解裙儿的时候,他已赤了全身,待裙儿落地,那喘息声也变成那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呻吟声。到酣处,蔡般般媚若一枝迎岁早梅,她兴致勃勃道:“周郎,你说些好听的话与我听听,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
周夷则非常畅意,琢磨了一番后才做声:“朱砂不如般般艳,月光不及般般柔。”蔡般般不满意,摇起了头:“还不够好听,直白一些。”
“我一生只顾般般。”周夷则吻上蔡般般的嘴角道,“般般中心一点娇红,绝似红掌。”这下蔡般般点首:“倒是好听,好听得我记忆忽失,忘了周郎来幽州是为何?”
“来幽州接般般。”周夷则不疑什么,蔡般般问什么,他便回答。
“那周郎要不要问我如今是如何想的?”蔡般般香腮带赤,拐弯抹角问周夷则,“问我想不想回去?”“那..般般欲回龟兹否?”
“是也。”蔡般般轻声与语“随周郎回去也无妨。”
醉死在蔡般般身下的周夷则慢慢琢磨出话里头的暗意,心花怒放。
心花怒放的那刻,马车再也承受不住二人的打闹,一边陷进松松波波的往雪堆里。
后来蔡般般还是回了清河,回去前和周夷则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她心情格外好,心情好了,前线先的疾病皆是不药而愈。
周夷则只将她送出幽州后便急匆匆离开了回了龟兹。
回到清河以后蔡般般才得知突厥被人所诱,东边部落暗中与吐蕃连和起兵反叛,杀至塞外,气焰甚盛,将寇关中。周夷则率轻骑三千逆战而上战有月余,斩首万级,捕获千余人才收军回镇。
虽将叛军击退,但周夷则腹中却被叛军刺了一剑,这一剑深入皮肉,几入骨内,他差些溃腹而死,调养一个多月才能自由行动,怕蔡般般会为此担心,他将此事瞒了下来,不许任何一人到蔡般般面前碎舌多嘴。
在清河的日子蔡般般过得闲邀邀且自在,想着周夷则在战场上厮杀,她也不多打扰,只写了封书信以表相思之情。而周夷则也回了一封书信,叫她不必着急归来。
蔡般般不疑有他,在清河待到春暖花开时。
周夷则会来清河迎接她回龟兹,蔡般般心里高兴,却是不愿他拨冗来一趟,于是自己收拾了行李,寻个好日子回了龟兹。
周夷则腹部的伤口还未愈合,因这一剑,他清减了许多,脸上白了了不见血色。蔡般般回来见他病态宛然,一问才得知他受了伤。
她在清河常听到边塞传来的捷报,那时只觉得周夷则好威风,不想这威风是用半条命换来的。“怎么不与我说?”蔡般般看着腹部上的那道可怖扭曲的伤痕,带着哭腔道,“你在书信里叫我别回来,我不回来的话,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人人都知他受了伤,唯独自己不知,蔡般般两下里又气又难过。
“已经快好了。”周夷则笑态向人,半搂着蔡般般道,“你那时候回来我只会更难受,我可不是柳下惠。”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兴致说这些。”蔡般般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态度不好,但没有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和一颗熟汤圆似乖巧无比。
周夷则嘴上不正经,但没有别的动作,和她说起家常事儿:“般般在清河过得如何?”
“自然快活。”蔡般般故意气他,“清河里的郎君倒也是俏,格外喂眼,我刚琢磨着你要是死了,我倒是能左拥右抱了。”
周夷则不醋反笑:“前些时候陶娘子前来探病,我和她说清楚了,我是一心一意爱恋般般。”
蔡般般呵呵冷笑,不吃他这一套,轻推开搭在身上的手臂,从容起了身:“周将军就好好爱恋着吧,蔡三娘要移情别恋了。”
说完转身就走。
她心里头还有火气,走起来两只脚快似风火轮,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龟兹城没有能陪她饮酒的俏郎君,蔡般般觉得好无趣,一觉无趣,心情更是不美了,若不是周夷则身上有伤痛,定要拿拳头敦几敦。
哄不来正在气头上的蔡般般,周夷则只好没脸没皮在她面前打悲,一会儿呻吟疼痛,一会儿又叫苦。这么打悲,弄得蔡般般铁石心肠也软了不少:“那你以后还瞒不瞒我了?”
“不瞒了。”见事情有转机,周夷则当即发起誓。
蔡般般半信半疑,拿出笔墨来,叫他写封保证信:“写完还要画押,免得你到时候耍赖。”“好。”周夷则走笔写下一封保证信。
写完,蔡般般移眼看去,谁知他写的不是保证信,而是些带春色的风月词话。什么久不风流叹寂寒,却怕般般厌周郎。
或是什么清河般般非常春,周郎三顾也恋欢,
瞧毕数行的蔡般般红光满面,夺过那墨迹未干的信三两下揉成一团,丢在来一旁:“隔别长久,周朗更是无耻。”
骂完转身要走,周夷则一时疏狂,将她抱到书案上坐好,揉捏着细嫩若绢的肌肤笑回:“那我便做实无耻的名声,无耻之人要行无耻之事。”
这日的午后,娇喉宛转,不绝于耳,有人在满是墨香的书房内扑蝶赶蜂。巫山云雨,别有一番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