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夷则没有如书中所说那般软下,而是夺去骊珠以后一刻才软。
蔡般般失望,不过事后周夷则许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成婚后也不见他与别的女子打交道,她便没有再去想了。
“那如今般般也觉得花烛下的那一回,并非是我的初次?”周夷则看着蔡般般的眼睛问道。“我不知道。”对视则生无限情,蔡般般溜了眼不和周夷则对视,“我、我不知道。”
周夷则笑出了声,凑近嘴与蔡般般咬耳朵,轻轻道:“非是我没有了初次,而是我好面子,不愿在花烛下,在般般面前掉了威风,故而一直咬牙忍着。”
语罢,他顿了顿后又说一句:“我是初次。”
蔡般般当夜睡得酣甜,把周夷则的胸口当作枕头,胸口温暖,熟睡了身体也暖烘烘的,第二天她失睡了。
周夷则看她睡状甜,不忍心起身,便一直以身来授温,助她今晚的梦境更美。
相次午时,蔡般般转醒,今日天公作美,雪停风弱而晴光足,是个动脚上路的好日子。
雪停了也冷,回清河的东西早已收拾停当,屋内烧了炭火,蔡般般不紧不慢地宽去身上的衣裳。
身上衣裳宽去了,蔡般般迟迟没换上新衣裳,转念想到要分别如此久,她眼儿里递封情书。不用去问,周夷则便懂得这封情书写了什么:“罢了,弄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般般在马车上也坐得不舒服。”“一发不可收拾便一发不可收拾!何况我也想和你弄。”蔡般般全身裸然,跣足走向周夷则,手指一扯他腰带,将他带入香榻里赴巫山梦。
正如周夷则所言,上了巫山以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第三回的时候周夷则翻身把蔡般般抱到上方来。
蔡般般因身子失重而惊,缓过神后她道:“我坐不准的。”说罢腰儿一扭,要从周夷则身上下来。
女上男下的姿势,蔡般般总会弄出许多笑话,像那闺体未失的少女,不是坐歪了,便是腰闪了,一到上方去,男女之事忽然就生疏。
我会帮般般。”周夷则掐住蔡般般的腰不允她抽身离开。..
半个时辰过后,身子清理干净,蔡般般下榻着衣裳,着肉一件薄绒圆领大襟袄,肩一件龟甲暗纹,绣有一朵朵金色团花,袖口圈兔毛的背子,底下一条团花暗纹,红蓝间色裙,衣裳穿好了,还要挂件柔软的帔子在手臂上。
周夷则坐在一旁看蔡般般为容,一路上都待在马车上,蔡般般懒得搽粉,脑袋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不钗任何东西。
等她为容讫了,周夷则才道:“马车上备床棉被吧。”“备了的。”蔡般般回道,“备了一张硝熟的虎皮被。”
“那便好,这个时候可不能感寒了。”临近分别的时刻,周夷则的话越少。
上马车前,身上穿着厚实的蔡般般雀儿似地投进周夷则的怀里,两臂圈住他的腰,一个劲地扯娇:“我回了清河后会给你写信的。”
“那我在龟兹等般般的来信。”周夷则心里如灌上热辣辣的蜜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缓慢。马车起动前,蔡般般忽然撩了帘子,探出头来,当着众小厮的面亲了周夷则一口。
亲完还知羞,脑袋就像被手指触碰的蜗牛,咻地一下就缩了回去。
马车上的窗子小,她缩头着急,不妨头撞上了木板,在里头疼得双手抱头,咬着下唇倒吸寡气。
撞头的声响极大,周夷则担忧,撩开帘角来视,入眼看见因疼而红了鼻头,湿了眼眶的蔡般般,他没良心地笑出了声音:“好在是今日头上未钗一物,要不撞到了会更疼。”
“你还笑我!”蔡般般气恼地拉下帘子,不给他看自己狼狈的模样,“笑话完也不知来哄哄我。”周夷则敛去笑意,宛转说道:“哪里是在笑话,只是觉得可爱,翠弯弯的鼻儿红得像那红樱桃。”
不管周夷则在言语上怎么来哄,蔡般般都不高兴,一声不吭,直到轮子转动的时候,她才敲了一下木板,隔帘而语:“那、那我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周夷则向后撤了一步,目送蔡般般的马车驶去,待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也收拾停当,认蹬上马,回龟兹城。
骑马跑了一段路程,周夷则想到来什么,忽然调转马头,往蔡般般的方向驶去,他想她出了幽州再回龟兹。
幽州的山贼多不可数,就像一群饿坏的苍蝇四处乱窜,密密麻麻让人头疼不已。
当年蔡般般也是在幽州被贼人掳走的,若不是他正巧路过出手相救,那今日便无蔡般般这号人物了。
蔡般般没有光明较著地回清河,随从加上车夫与巧玉,不过六人而已,怕只怕山贼的贪念旺盛,手下不留情,见人就劫。
想到这儿,周夷则忐忑不安,无法撇了蔡般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