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周夷则还是没有要继续的意思,蔡般般舔一下因失水而紧绷的唇瓣:“要不今晚我来侍候周郎?”
周夷则还没问要怎么答应,蔡般般人就灵活翻身跨了上来,舌儿打直了,唇瓣蜻蜓点水那样碰到火热之处去了。
周夷则的表情逐渐迷离,不知是因烛光所照,还是他陷入情欲里无法自拔,脸与颈,以及胸膛的颜色略呈桃红之色,不多久,他叫出了声音,捧住蔡般般前后移动的头颅:“不要..”
第一次听见周夷则羞涩地说出不要两个字,声音又颤又软,蔡般般止不住笑容,格格笑个不住:“原来周郎也会害羞的吗?”
“那地方实在受不住。”周夷则的喉间一热,手肘屈起,撑到榻上,双掌似掬水一半,捧起蔡般般的后脑,然后和她亲吻:“般般甚美。”
弯下身的时候,蔡般般那双白松松的臂儿勾上他的脖颈,春笋剥了壳般双腿也攀上他的腰。周夷则像是在品尝易碎的甜点那样亲吻她:“我忽然感伤不住。”
“为何?”蔡般般的问道。“因为不舍。”
闻言,蔡般般的四肢把周夷则缠绕得更紧了,把眼儿去送情:“般般喜欢周郎。”
身下人含情脉脉说喜欢,对心怀别离之愁的周夷则来说受动非常:“般般再说一次。“喜欢,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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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个字两个字地说,但这次去掉了自己的名字,周夷则腰臀一重,故意使坏:“谁喜欢?”
蔡般般流淌出初春的柔情,身上热热嫩嫩的潮湿若春末之象,因周夷则的使坏,她颤得仰头直打战身上散出阵阵清香:“般般。
般般喜欢谁?” “喜欢周郎。”
周夷则满心欢喜,嘴唇贴在翠弯弯的鼻儿上,做尽各式软款,一刻后方才云收雨散
泄后周夷则贪月色而不舍睡下,蔡般般像团子一样黏在周夷则的肋骨上,她倦极了,但不舍入梦,嘴里嘀嘀咕咕,说些难懂的话。
“般般不睡吗?”周夷则问道
蔡般般摇摇头:“等等再睡。”
说完顿了顿,问:“周郎还想做那事吗?”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周夷则亦摇头,干躺着无趣,他开始寻话问蔡般般,“般般初次和我交时,为何一点不羞涩?”
“那周郎初次与般般通姓名时,又为何声音颤涩?”蔡般般反问。
初次见面通姓名的光景,时隔三年再想起来,细节处周夷则也记得清楚,蔡般般抛出来的问题让他陷进往事的漩涡中。
那时蔡般般来幽州探亲,却不幸被贪财的山贼遮了道,她身边只带了一名护卫和一名侍女,自敌不过一飙气势汹汹的山贼。
大多山贼劫财不害命,但他们见蔡般般打扮富贵华丽,不似寻常百姓,状似京城来的小娘子,他们又起了贪意,问姓名问身份,欲向其家中索要更多钱财。
被山贼遮道抢了钱财,蔡般般淡定从容,没有屈膝求生的态度,今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个死字,但结果如何,这群山贼都是一群短命鬼了。
山贼看蔡般般如此态度,从她的眉眼间全然看不见一点害怕,一时相顾失色,手里拿着的钱财也如烫山芋一般,越是害怕,心思越是不纯,他们担心若将人放走,保不齐日后会被报复,于是一拍掌,将蔡般般以及身边的护卫侍女蒙面后捆绑上马,带回贼窝里
在回贼窝的路上没有大运,他们遇到了镇军大将军周夷则。
那时幽州被叛军占领,不安宁,以至贼徒滋蔓,百姓叫苦不迭,圣上特令周夷则为行军大总管,带领健骑驰救幽州,将叛军首领腰斩以徇。
杀敌数月才平,周夷则身上杀气还在,
亲眼瞧见一群山贼作恶多端,不曾多想,拔出腰间刀剑向他们砍去。
死的死,残的残,腥味漫天,但蔡般般见了此情此景,眉毛也不皱一下,只将两只乌溜溜的圆眼,看着面前救下自己的人。
见到蔡般般以前,周夷则已是上过无数杀场的人,看惯了生死之人,就算忽然有一把刀架在颈上他的心也不会因此加速跳动。
可是和蔡般般通姓名时,他不由得紧张了,胸口下的一颗心跳得火热,他极力咬牙保持冷面之态,但声音还是不留余地出卖了他:“你、你叫什么名字?”
蔡般般咧开嘴笑了,似乎认识他:“耶耶和兄长常常提起周将军,说周将军悍鸷绝伦,出手便能胜今日一见过真如此,好是威风。”
说完这一通娱耳之言,她才慢慢自报家门:“我是清河蔡三娘,多谢周将军今日出手相救。”蔡般般知晓大将军周夷则,周夷则自也知晓清河蔡三娘。
蔡三娘幼即颖悟,喜欢游山玩水,不与寻常小娘子那般轻盈弱质、温柔贤惠,胜衣前便以坏脾气著称。
脾气虽是不好,但貌美无匹,家世通显,到了许字之龄,京中的那些贵胄王孙争来提亲,也是门限为穿。
“原是蔡三娘..”不想眼前的女子身份竟如此高贵,周夷则的嘴舌更是笨拙。
“因为般般太美好了,般般像初开的花一样娇艳可爱,而我是人人说怖的武夫,我是怕般般会嫌弃我。”周夷则闭着眼睛回忆,那时候的蔡般般明明遇到了可怕的事情,衣裳与头发都乱了,但举止从容,态度清冷,一点也看不出狼狈之样。
那时的蓝天与晴光不及蔡般般一分明媚动听。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周郎是被我的身份吓住了。”蔡般般对三年前的事儿记得不清,自己是什么模样回忆起来模糊得仿佛失去了记忆,她只清楚记得周夷则走上前来问她姓名的光景。
一个面庞冷峻的少年将军,问女子姓名时却紧张得口齿不清,蔡般般觉得有趣极了。
被吓住了?倒也说的没错,想到这儿,周夷则嘴角有了笑痕,那会儿的他早已过了娶妻成家之龄,难得遇见一位能让他情牵意转的小娘子,本想着若是眼前的小娘子还待字闺中,愿意与他结为夫妻,那他便让人上门说清。
可没想到小娘子是待字闺中,但却是蔡家最为的宠的小娘子。
一个连王孙贵胄都不放在眼里的蔡氏又如何会让小娘子嫁给一介武夫,受那孤枕之苦。“我回了般般的话,现在轮到般般回我的话了,到底为何一点也不羞?”周夷则说道。
周夷则记得洞房花烛那天,蔡般般的脸上毫无羞涩,宽衣解带后到了榻里,眼睛瞪得比寻常还大,反倒把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险些失了威风。
蔡般般想了想,笑回:“周郎与我成亲之前,身边无妾无姬,我听到一些传闻,说周郎从不近女色,书中说左边地没和女子挨过的人,初交时眨眼必软,嘿嘿,我就是好奇,所以就看着了。”
“所以般般只是怀疑我在成亲之前,身边另有佳人?”不想是因为这个原因,周夷则笑了。“嗯。”蔡般般点头,“有些失望。”